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21

热门小说推荐

他一手拢住镜乌的发,一手轻柔地给他戴上,末了将笠沿上的纱勾垂下来

-----正文-----

孩子。

在此前,镜乌从不认为自己会有一个孩子。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头皮发麻,如同身处逼仄的闭室。

他的嗓子嘶哑得只能发出气音,“你不能……”

“镜乌。”敖昱打断他,轻嗅着他的发丝。

来自灵魂深处不断蓬发的满足让敖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你为什幺还不明白?”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温存片刻,敖昱变回人形,结实的臂膀将镜乌拢在怀里,胳膊越收越紧,“你明明是喜欢的,既然喜欢为什幺不承认?嗯?”

他一遍又一遍,毫无厌烦地问。

二人交合的地方泥泞不堪,敖昱抽出身时,汩汩浊白缓慢地流了出来,镜乌身子一僵,半边脸狼狈地埋在凌乱的发间。

横在心里的那份救命之恩让镜乌脑子一片混乱。

因果因果,他们之间,何为因,何为果?

什幺样的恩情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

从未遇见过。

可如果——

敖昱真的只要这个呢?

“镜乌,留在我身边。”敖昱将额头抵在镜乌后颈上,他闭着眼,描摹自认美好的一切,“我们要个孩子,待我死了,他陪着你。”

死。

镜乌失了神,目光怔怔。

-

海宫成了最是淫靡的放纵之地,敖昱索求无度,且常常是龙身,用他的话来说,这样容易受孕。

简直荒唐。

敖昱时常会变得暴躁,疯魔一般,亲吻变成啃咬,爱抚变成攥锢,在镜乌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痕迹。

潮汗在一呼一吸之间如热汽蒸腾,欲念无处不在,地上满是凌乱的衣衫,床间或低喘或哀吟,似愉悦又似痛苦。

日月轮转,永无休止。

起初,镜乌在面对敖昱强迫式的求欢多少还会反抗,日子长了,他眉头也不皱一下。

敖昱推门进来,他面无表情,眸色淡淡,只一件又一件地脱衣服,待光裸的躯体被绞缠,也只是平静地闭上眼。

敖昱的目光变得彻底,他不再如二人初见时那般真挚热忱了,眼里似乎只余下邪佞与狂念,心魔横生,残酷又恶劣。

有时候在床上,敖昱共生咒发作,他越发痛苦,镜乌便越发冷漠,时常拖着一具遍布于痕的身体,裹着褶皱的衣衫,宛如被践踏得残败的叶子,静静坐在角落,任由肮脏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

“镜乌……”这声音脆弱得无助、绝望。他们之间还未变成这副样子时,镜乌是真真正正为龙族大难苦恼过的,可是一切都变质了,这个曾经令他感激过、笑过、忧心过的人,此时此刻面目竟如此可憎。

可怜的皮囊何尝不是虚伪的假象。

那双手伸过来乞求抚慰,镜乌只觉得利爪刺心。

-

孩子并未如敖昱所期待的那样,他来得很慢。

每当敖昱侧耳贴在镜乌小腹上时,镜乌都害怕一个诡异的怪物突然冒出来撕咬他的皮肉,汲饮他的鲜血。

他要极力控制自己,才能不发抖,才能不惊惶。时间长了,这种感觉才稍微消散。

敖昱越来越阴晴不定,每每折磨得镜乌筋骨瘫软,意识涣散,让他觉得身处炼狱也不过如此。只是鲜少时候,敖昱会恍然惊异于自己的手段,他在镜乌面前破天荒变得温和、满目柔情。

只是镜乌不再有力气去分辨真情假意。

“我总怕,总怕一睁眼,你消失了,不再在我身边了。”情事过后,敖昱低声自言自语,他复而焦躁起来,“为什幺还怀不上,为什幺……”

整整十年,当孩子姗姗而来,镜乌居然什幺感觉也没有。他以为自己多少会恨的。

这个孩子并不省心,从发现怀上开始就一直在肆无忌惮地掠夺镜乌的精气,再加上孕期时不时呕吐和眩晕,短短半月,镜乌已经消瘦了一圈。

从那之后,敖昱将海宫翻了个底朝天,一连几月,灵植仙草能用的都用了,他甚至用自己的精血喂给镜乌,恨不得以身代之。

在一个深夜,敖昱梦中呓语,低落地唤他名字。

那个时候镜乌很清醒,闻言双眼无波无澜,连将环在腰间的胳膊移开的力气都没有。腹中的孩子让他很疲惫。

他盯着漆黑的半空,不明白自己在悲哀什幺。

-

许是嫌海宫烦闷,敖昱带镜乌去人界散心。

镜乌没有反对,到了人界,穿什幺、吃什幺、去哪里,一切任由摆布。

集市熙攘,摊贩的吆喝声不断传入耳中,空气中散发着清甜的糕点的味道,让镜乌觉得似乎重新活过了一回。

人界的东西他倒也见过不少,再见时又觉得新鲜了。

刚走了几步,敖昱将镜乌拉进角落,变出一个帷帽,他一手拢住镜乌的发,一手轻柔地给他戴上,末了将帽沿上的纱勾垂下来。

镜乌安静地站着,安静地看敖昱唇角微微扬起的笑。

两人走在街上,敖昱稳稳拉住镜乌的手,微微侧身,将镜乌护着,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观察镜乌的脸色,怕他累着。

路过一个又一个摊贩,竟然真的像一对年轻夫妻,走走停停。

踏上一座拱桥,镜乌在上面站了许久,他望着桥下清澈河流映着的倒影,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怎幺了?”敖昱问他。

镜乌缓缓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在人群中左窜右跑的,不小心撞到镜乌,敖昱顿时面色一冷,正要做什幺,镜乌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腕。

小姑娘被敖昱吓住了,他看见镜乌衣着华贵,且怀有身孕,知道自己冲撞了人家,便急忙道歉:“夫人,您没事吧?我急着回家才撞到您了,真的抱歉。”小姑娘大抵以为他们是当地什幺权贵,又是点头又是弯腰的,生怕他们不放过她。

隔着面纱,镜乌好半天才从小姑娘的脸上辨出局促和焦急,他张了张口,音调奇怪得不像是在说话。

“没事。”

等小姑娘离开后,敖昱问他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连着确认了好几遍,才终于不问了。

当晚,他们还是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

镜乌枕在敖昱的胳膊上,是略微蜷缩的姿势。借着淡淡的月光,他垂眸盯着敖昱的胸口,在这之下, 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敖昱已经熟睡过去,呼吸平稳。他的眉眼依旧英俊,此刻倒是少了几分阴翳。

镜乌缓缓地擡手,他小心翼翼触上敖昱腰间微薄的寝衣。丝滑的触感让他几乎捏不住,他又往敖昱怀里靠了靠,见敖昱还没有醒,才一点点试探似的抚上敖昱的脊背,他屏着呼吸,攥紧了手,像是百般犹豫。

片刻后,他忽地泄了气,抖着手腕抱住了敖昱。

这样静静地过了半个时辰,寂静的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醒着的人颤了颤眼睫,脸颊上有水痕沉默地落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渐近深夜,在熟悉气息的包裹下,他闭上困顿的双眼,似抵触又似依赖地把头埋在对方的颈侧。

-----

好像没有鱼鱼看出来,这里镜乌是动了杀心的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