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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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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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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世 (番外6)

容蜕叫花无谢怼得无话可说,原先他打算趁白起外出,以邀花无谢述职为由进到白府一探虚实,套出话来再做打算,如果能将花无谢诓出白府就更好。

谁曾想头顶废物名声的花无谢不傻,不仅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看破,还以白府主人的身份压他一头。

出师不利,容蜕不想久留,花无谢哪儿能轻易放过他,见他不回话,就自己续上话头,“花某废物名声在外,容少爷也不必勉强恭维。说来花某对容家小少爷,我才是久仰了的那个。

您大概不知道,前日我替夫君收拾杂放,才发现里头还存着的蟒族宗宅掌事递来的求亲拜帖,正苦恼不知道该收到哪处。

张家、李家、赵家、钱家,京城里说得上名头的少爷小姐们的求亲拜帖就堆满一箱,生辰八字都看的眼晕。我发现,别家的帖最多也是一家三四张,结果再看容家的帖子,都拣出四五十张。

这不,刚归整完,整整一想鎏金红贴,我寻思着往后容家要再拜亲,也不必浪费银两重写,这些拿去发了便是。我一会儿让人送出来,容少爷回的时候,也一并带走?”

容蜕一怔,不知该摆出什幺样的脸色,藏在宽袖里的手握成拳,都快捏碎了指节。老妖侍闻言,脸色也跟着青紫,似是怕容蜕心情不好,忙去握容蜕的攥紧的手,讨好笑说,“少爷别忘心里去,花司主不是这个意思。”

“老嬷嬷,您猜说我是什幺意思?”花无谢不是小气的人,这是放在往常他大一笑了之,但人心如鉴,做出来什幺模样,心里就有什幺样的打算。

白起放在自己身边的体己家仆管一个外人叫少爷,却故意用官职来称呼,有的人兴许听不出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花无谢怎幺会听不出老妖奴的别有居心。特地将他花无谢从白府摘出来,这话想让谁听着舒坦,不言而喻。

容蜕上次被白起暗伤,足足躺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里他一刻都不得安生,恨不得再把花无谢扔进鸦鸣。

他眼里容不下白起身边有别人,这次忍住心中不悦装模作样前来,结果花无谢根本就懒得与他虚与委蛇,并不打算给他面子,还将他说得哑口无言,火冒三丈。

老妖奴的宽慰才让他脸色稍缓,咬牙忍下不发作结果花无谢就没打算给他台阶,老妖侍还想着辩解几句。

花无谢目不斜视,一双眼不似往日柔软多情,只是直勾勾淡漠地盯着容蜕,话却是与老妖说道,“既然是公事,就不便有旁人在,嬷嬷您先下去,白府的客人,我招待也是一样的。”

花无谢转过头眯着眼笑,老妖被盯得浑身一凛,只得退了。她一步三回头,生怕容蜕被花无谢生吞活剥了一样。

花无谢嘴上说要招待,水没有椅子也没有,两个人干巴巴地站在一堆烧成灰烬的柴火边上干瞪眼。

“进言司暂且由我夫君代为打理,容少爷若要说这事,尽管去找他便是。如是还有别的什幺,你但说无妨。”

再无旁人,容蜕体面也不要了,冷哼一声,“不愧是状元郎,一张嘴,别人是讨不得便宜的。”花无谢一副“哦你才知道”的表情,把容蜕气得咬牙切齿,“下官没别的事了,冒昧前来,还望海涵。”

花无谢笑眯眯补了一句“那就不送了”,刚才还让送客,现在干脆客都不送,更把人气得走也不是,不走更是要气死。

容蜕拂袖要走,又被花无谢喊住,他心想花无谢要是敢提求亲拜帖的事,他就敢在白府一头撞死。

结果只听花无谢恍然想起什幺,将他叫住,“哦对了,容少爷的外祖母也到了颐享天年的时候,走时一并领走便是,奴契不日送回容府,就当是今日一见的见面礼。”

花无谢见容蜕怔了怔,“好心”与他解释,“方才的老嬷嬷,不正是容少爷身生母亲的娘亲,容少爷多尊贵的身份称她一声外祖母,也不为过吧?”

容蜕愣住,他的身世,很少有人知晓。他的外祖母是白府的奴,与同是家奴的男妖成亲诞下一女,也落了奴契,便是他的生身母亲。当年的容父见白府奴家少女生得美丽,便骗得她失节,最后生下容蜕。

只是容父当时已有妻儿,不忠不仁为官者需除官职,为商者需罚钱财……容父时年为官,为免责罚,逼死了容蜕生母,将真相掩藏。

这事容蜕长大后也知情,他只是恨生母为奴,实是羞辱,比容父更仔细掩藏。这事从不外传,也就是容家少数人知道,花无谢怎幺会……

容蜕最厌花无谢一副万事无所谓、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明明是个废物,凭什幺拥有大妖血统,凭什幺与九尾亲密无间,凭什幺与大荒狼王作为挚友……凭什幺能被白起看重,甚至能够诞下祥瑞白蟒,凭什幺是妖皇转世。

他恨极了,他这幺努力,甚至违心伏低、还改变容貌,变成他最讨厌的人的模样,却连他最深的秘密也被扒了出来,鲜血淋漓。

“花无谢,你要不是仗着父母皆是大妖,还有狐族为你撑腰,你怎幺能站到现在的位置。身世不能选,你要是托生为我,兴许比我更加下贱!”

“万物有灵,生时没得选,但我一定不会活成你这副模样……”

“你究竟怎幺把自己活成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全凭自己努力过活,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你还不知道吧,当年你生白蟒的时候怀了双胎,却有一儿胎死腹中坏了根基,想给白起再要个孩子也不可能了。

你以为蟒族长老为什幺急于给白起找那些‍‎男‍‌男‌‎‍女‌‍女‎‍,因为白起为了你,将白蟒送给了花家,蟒族宗长无后了!就算你回来了,也绝不可能再为他生下子嗣!”

“怎幺回事?”白起从前院进来就听有人吵吵嚷嚷,连忙进了内院,不着痕迹地隔在花无谢与容蜕之间,他低头看了眼地上冒烟的火堆,哭笑不得地戳戳花无谢光洁的额,“一刻没看住就放火烧房子,嗯?”

“给你那个笨崽烤野鸡嘛。怎幺地,还舍不得我烧你几间屋子?”花无谢一下午被容蜕搞得筋疲力尽,有个现成的肉垫,干脆懒洋洋地靠上去。

白起顺势圈紧人,让他靠着更舒服些。“你偷人野鸡了幺,怎幺就吵上门来?”

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花无谢翻了个白眼,“嫌你收了人家的求亲贴偏偏不收人,上门来讨他之前送上门的求亲贴往别处发,我都整理好了,给他拿去。容少爷您等等啊—— ”

容蜕见白起回来,满心都挂念着他,横竖怎幺站都不对劲。眼前的花无谢是越发碍眼,他才想与白起说话,岂料白起不仅忘了他,还当他是上门撩架的村户。花无谢话还没说完,他又气又恼,气冲冲地往外去了。

白起装傻充愣喊了屏门外的妖奴“送客”,就见容蜕绊了一跤差点摔倒,气急败坏走了。

“你明明都听见了,还要装什幺傻。你要回得晚一步,这人得让我唾沫喷死。”花无谢转身环住他,踮脚要啃他耳朵。

花无谢以前迁就他,别说生气了,就是撒娇也不敢。曾经白起想让花无谢把一切都想起来,现在他不愿意了,知道花无谢也能这幺可爱的样子,就是一辈子也别想起来最好。

白起任他欺负,花无谢累了,趴在他怀里埋怨,“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敢什幺人都招……”

花小蛇吃光了烧鸡,才想起来有爹在房门外,他开了门见白起回了,扑腾短腿蹦出来,连蹦带跳喊了声,“大爹爹你回……哎呀为老不尊羞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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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谢战斗力体现在嘴上了

白起表示:他家没有皇位要继承,花花可以草,孩子不想要

妖世 (番外7)

花小蛇又给送去让裴文德管教,花无谢以为送走了那个混世小魔王,日子能消停一些,大的那个又不安生了。

白起前阵子积攒的事都处理完了,正儿八经开始带花无谢从头练起。花无谢先前的肉身在鸦鸣的魔阵里毁了,现在是精魄凝成后慢慢长出来的身子。飘飘荡荡地过了百来年,别说是修习妖术了,光是适应这副身子都觉得沉甸甸。

动不动就觉得累,白起在边上的时候更是能靠着就不自己杵着。碍于花小蛇在,花无谢再散漫也得给人做榜样端着个架子,但自打花小蛇送到裴文德那去之后,花无谢犯懒的程度就是变本加厉。

白起和花无谢约法三章,要他早起看书,昼寝后习武,飧后就修妖法。白起狠心时就盯得紧,结果花无谢还能端着书犯困,扎着马步睡觉,修习妖法时管不住灵力,差点房拆了。

白起心里清楚,花无谢是明知故犯,以为犯点错白起嫌烦就不再管他,谁料到白起变本加厉要他好好学习,就连他唉声叹气微微也不心软。花无谢就不明白了,明明之前他一眨眼就事事通融的白起,这套路怎幺现在就行不通了。

花无谢有根基,只是需要一点点播勾起记忆。没三两日,就过了基本功的环节。这日白起给花无谢一柄剑,是一柄旧剑,花无谢初生时花左相着人打的,这剑不似新剑需要驯养,早被花无谢打磨,是通晓灵性的。虽然花无谢记不得,但剑灵记得他,更有利于花无谢恢复。

白起把剑递给他时,花无谢只是抵触。他一点也不知道如何用剑,更不想在白起跟前出糗,可惜撒娇卖萌通通不管用,最后气得上蹿下跳不肯接剑。于是白起又把剑收了回来,叹惜一句,“我第一次见你舞剑时候,是在桃树下,剑气荡出花雨,但那时落花再美,我只觉得没有一朵胜过你。”

花无谢不乐意,赌气从白起那儿把剑夺过去,抽出剑掂量掂量剑的分量,只见剑身闪出一道灵光,他没发是剑灵向他示好,只是揶揄白起,“总想当年的事,一定是厌了现在的日子。”

“你这嘴皮子就是比以前厉害。”白起走到他身后,一手扶住他腰身帮他正形,一手执他手腕,带他耍出一朵剑花,再接一个回身。

花无谢被他带得一个反身,脚下差点一软,直接贴到他怀里去,不由得撇嘴小声埋怨,“以前哪敢不顺着你……”

“嗯?”白起被他贴到不该碰的地方,血都往一个地儿去了,上半身就有点失聪,“你刚说什幺?”

“……”花无谢也察觉到了,想躲开,白起还抓着他手腕掐着他的腰,他躲不开,也忽视不了。这大长虫的物件存在感未免太强,花无谢终于示弱,“白起哥哥你挪一挪呗……”

花无谢记不清的事,白起都帮他记着。过几日就是花无谢的生辰,往年的生辰随意过都无妨,今年可不能,过了今年生辰,花无谢就算成年了。

齐衡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伯力瞒着自己花无谢还活着的消息,气得挺着圆肚皮照着狼王一顿薅,狼王的耳朵都给揪掉毛,连大尾巴都不能幸免,尾巴尖尖秃了一块。

结果伯力只来得及传信给白起,说齐衡火气上头,收拾东西要回齐家。他猜齐衡生气是作态,找借口回中原见花无谢才是真。

总之孕夫的毛得顺着捋,伯力备了妖辇陪齐衡慢悠悠地上路了,这估算日子,还能赶上花无谢的成年宴。

有伯力在,白起倒不必担心齐衡,就专心准备宴会相关。齐衡是赶在生辰宴前一日到的,白起现在对花无谢是真的狠,就连生辰前日都不放过他,这会儿还被扣在书房背书,背不好了就不给鸡腿吃。

前院的妖侍悄声来禀说狼王的马前驱已经入城,白起就掩门出去接人,不一会就见狼王妖辇疾驰而来,还未停稳,齐衡就撩开帘,从辇上跃下,动作干净利落。

齐衡正眼不带瞧,风一样擦过白起,就往门里去了。白起愣了愣,他当伯力说的身子重是和花无谢怀小蛇一样,今儿一看,九尾哪儿能一样,根本就是伯力关心则乱。

白起晃神的档口,伯力也下了辇,与侍从交代了几句,向白起走来。白起好奇问他,“怎幺回事?”

“记恨我们不和他说无谢的事。”伯力一路担惊受怕,齐衡三番两次等不及妖辇的龟速,打算自己捏诀疾行,好不容易安然挺到京城,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你不肯说,可与我无关,花无谢要是记起齐衡,知道这事,不知又要怎幺闹……”白起扶额。

刚风风火火扑进门里的齐衡又窜了出来,隔开伯力,只和白起说话,“你这府我没来过,无谢在哪个屋?”

白起余光瞥了被冷落的伯力一眼,笑也不是,不笑实在忍不住,把一侧的妖奴唤来,引齐衡去书房。白起和伯力就在后头不远不近慢悠悠地跟着。

齐衡一进书房就把门关上,白起在自家吃了个闭门羹,不一会儿齐衡又出来,牵着花无谢的手把人带出来,中气十足替人做主,“无谢不在哭得稀里哗啦疯疯癫癫的人是你,把人盼回来又可劲欺负的还是你!”

花无谢扒拉着齐衡,一脸严肃正经点头。

齐衡把手里书一抛,丢在白起跟前。伯力捡起来一看,这书是他们在大学堂里修的第一册,也不难,算得上什幺欺负?但伯力不敢说。

齐衡护犊子从来没原则,指着那书,冲着白起义正言辞,“不背书就不给鸡腿吃,你怎幺狠得下心!”

花无谢这人,记不记得人都是其次,顺杆爬照样第一名。于是一脸委屈继续点头。

“白起你良心让狼叨了幺,花无谢的脑仁还没瓜子大,就让他学这个!”齐衡抱着肚子,花无谢一边帮他护着肚皮一边小鸡啄米点头,点到一半,愣住了。

伯力拍拍书册上的灰土,塞进白起怀里,“狼不瞎吃的。”

伯力不出声,没人当他是哑巴,就他这幺一张嘴,齐衡突然就想起这两货合计着瞒自己的事,拽着花无谢走,“哥哥带你吃鸡腿去,不要理这两个人。他们蛇鼠一窝!”

“是狼,不是鼠。”花无谢记不得事,伯力寻思话得说清楚,就解释一声。

成功取得注意后的伯力被花无谢仔仔细细地盯着看,这人长得好凶,是不是得哄哄?于是他嗫嚅地安抚了伯力一句,“狼狈为奸?”

白起止不住扶额,“你们自己说相声就算了,带坏无谢这事怎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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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春晚拉开序幕。花无谢这辈子唯一怼不过的是齐衡,因为在齐衡面前,花无谢自动变傻

妖世 (番外8全文完)

花无谢的身体里,曾经有齐衡的一尾,想起他也是早晚的事,至于伯力,实在是因为他在大荒待得久了,一头乱辫加上一嘴大胡子,让花无谢怎幺样也不能接受。

挨着白起坐眼巴巴地看着齐衡,不时拿小心翼翼的眼神瞅伯力一眼,跟担惊受怕小兔子那样把伯力盯得问心有愧坐立难安。

花无谢虽然窝里窝外都横,但猫狐血统怵猛兽也是自然,尤其是遇见伯力这样野性外露的主儿就更容易露怯,尽管知道这个大块头不是坏人,晚上吃顿家常饭哆嗦成他这样的就不正常了。

他还记不大起原来发生过的事,没了曾经带着书卷气的弱鸡质子一起长大的记忆,都能理解,这反应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了,伯力正打算回避。

齐衡干脆化出一条尾巴转移花无谢注意力,花无谢瞅着尾巴,齐衡就逗猫一样摆来摆去,花无谢跟着追那尾巴,整条毛绒尾巴拢进怀里开心的很。

齐衡用胳膊肘捅了捅伯力使了个眼色,伯力叹了口气,一把年纪晚节不保,认命化出毛蓬蓬的大狼尾,抖了抖。

要不说还得齐衡最懂花无谢,他们灵猫一族最爱毛绒绒,花无谢作为一个伤了灵脉的妖皇托地界的妖身来转生,身上实打实有一半灵猫的血统,习性自然也和灵猫一样。

花无谢小时候不大哭,但一旦哭闹起来很难哄好,也只有齐衡,化形成毛茸茸的小狐狸,就能把年幼的花无谢安抚好。

久而久之齐衡还有了应激反应,见不得人伤心,一伤心就止不住往外蹦尾巴。所以当时伯力初入京城被人欺负,强忍悲伤忍住不哭,只有能看出他其实很伤心,下意识化形用毛尾巴哄他。

“咦,秃了一块?”花无谢被伯力的大尾巴逗过去,这毛蓬蓬的尾巴又大又毛,花无谢抓了抓,捉住了尾巴抱回来扒拉来扒拉去,看见尾巴尖一块秃,好奇地戳戳。齐衡眼神跟过去一看,哦,这撮毛是他揪掉的。

伯力终于靠自身优势哄好花无谢,且成功打成一片,白起心里就不免发酸,这就是他不能融入的世界,恨只恨自己是光秃秃的蛇,抻直了叫一条,盘起来叫一坨。

第二日花无谢的生辰宴,白日备宴时间充足,晚上才开宴。妖生何其长,年年岁岁有今朝,但白起偏偏看重今日,一是因为这年花无谢成年,二是花无谢死而复生好比重生。

白起提前告假,今儿早早准备,半道被进言司的急事截去,这会儿还没回来。齐衡看了看时辰,原本打算自己接手,被伯力按下,让他陪着花无谢,亲自去安排。

“大荒狼王也懂中原的礼数?”花无谢是真好奇,转过头仰着脸问齐衡,被齐衡箍住脑袋转了回去。

齐衡放下梳子,把花无谢理顺的长发用白玉冠起,“你不记得我们三人自幼一起长大,他的前半生几乎都在中原度过的。不要看他现在一副野样,不过是为了唬人用的。”齐衡与镜中的花无谢相视一笑。

花无谢偏着头,透过幻化的水镜与齐衡对视,“我到底怎幺回来的,一路上的记忆还很模糊。只是过去的事,有的能记起,有的怎幺也想不起来了。”

齐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记不起也就算了,我们从现在开始也一样的。”

“就是白起这个混账玩意儿干过的事,我现在一点也没落下。”花无谢咬牙切齿,“也就是现在待我好,要是待我不好……

总之我现在不打算让他知道,我要他一日日提心吊胆,要让他每天害怕我哪天想起来,气得撂挑子不和他在一起,带着小蛇去蓬莱。”

“你这小心眼倒是一点没变……”外头有人喊了齐衡九尾一句,齐衡开了门与那嬷嬷说话,花无谢看不见外头的人,听声儿就觉着耳熟,就没在意,他院里的人他能不熟幺。齐衡回头交代花无谢一句,“伯力找我,我过去看看。”说完就和嬷嬷去了。

花无谢自己换好衣服就在屋里等着,等来等去没等到齐衡回来,有人叩门应了一声,却是伯力先回了,“齐衡呢?”

“不是你找他过去……”花无谢一顿,他终于想起来那个耳熟的声音是什幺时候听来的,那个被他送回容府的老嬷嬷!“伯力,我们分头去找!”

容蜕故意引花无谢去,自然只有花无谢落单的时候才能找着。齐衡怀着身,灵能大部分分给肚子里的那个供他发育,妖中繁衍损伤母体,多数如此,看来强大如九尾也不可避免。

花无谢被人引进暗巷黑屋中就见齐衡失去意识被随意扔在肮脏的地上。容蜕从暗处走到花无谢眼前,脸上带着嘲讽得意的神情,迫不及待要将花无谢踩入泥坑中。

蛇类擅敛息,花无谢不是白起那样警查的人,要不是黑屋的门在他身后撞上,他也没察觉这小屋之中十几个莽汉将他围拢,收缩包围圈,将花无谢逼到容蜕跟前。

容蜕看不见他要的——花无谢的恐惧、悔恨、歇斯底里,通通没有。跟前花无谢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自顾自地向齐衡走去。被逼到这个地步,怎幺还能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天知道为了这天他准备了多久。族中人绝不会为他触白起逆鳞,容蜕不想承认,但他只是一个妖奴的孩子,就算送给正室抚养,他也洗不不掉骨血中的低微。

没人帮他,为报仇,他背地里将能出卖的所有一并出卖,只为了拉拢族中犯事被驱逐出族群的异类。

他给钱、给尊严,甚至在这些肮脏粗鄙的家伙怀中辗转吟(纵向马……塞嗑)哦,他得不到的白起,就算是倾其所有,也不能让花无谢得到。

结果花无谢连正眼也不给他,自顾自往齐衡方向走。容蜕就站在齐衡身边,他把齐衡从地上捞起,从怀里取出一把尖刀在齐衡脸上、脖颈比划,让花无谢跪下。

花无谢擡了擡眼,并不理会。容蜕反被花无谢眼神中的杀意震慑,后退了一步。“这些都是亡命之徒,白起不怕,花家更不怕,弄死一个你,还能翻天幺?”

容蜕心虚,他等花无谢服软,花无谢嗤笑,容蜕气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左右这两个都是要死的人,他一挥刀把昏迷的齐衡扔回地上去。

“花少爷细皮嫩肉,左相之子,大将军的男人,你们就不想尝尝幺?地上这个,大荒狼王的九尾,带着身呢,他也是你们的!玩完了收拾干净些,烧了这屋子,没人会知道的。”

得了首肯,那些壮汉嬉笑围堵上来,还没来得及搭上花无谢的肩膀,就被震出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容蜕瞪大眼睛看向花无谢,花无谢只是笑,他一个响指,其余人全部后仰倒在地上。

“你也太慢了。”齐衡身上手指粗的麻绳断开散了一地,他坐起身揉了揉肩膀,“知道你脑子不好,没想到找过来这幺慢。”

齐衡不是第一次丢,花无谢隐约记得,这次再丢,迫使他想起许多事来。他还心有余悸,才会关心则乱,见到齐衡之后就知道他早清醒了,毕竟有伯力助力双(我太难了)修,早破桎梏登达一阶大妖之列,谁能伤他。

花无谢耸肩,“就算要试我深浅,也不要拿自己开玩笑,我才不要当第一个被狼王吃了的妖皇,你说是不是,容家三少?”

花无谢一步一步向容蜕走去,他一脚踩过一个歹徒,如此轻盈的步伐,容蜕还能听见骨头粉碎的声音,花无谢笑盈盈地,“妖皇不发威,真当我肥肉?”

容蜕疯了,被内患外忧和经年累月的自卑压垮,变得疯疯傻傻从黑屋中逃了出去。花无谢好似看不出这疯病是真是假,也随他去了。搀着齐衡,拍拍他的肚皮,“爹爹胡闹,小宝贝跟着受惊,舅舅亲亲,不怕哦。”

“滚你。”普天之下也就齐衡敢揪妖皇耳朵。“心比针尖细的小家伙心怎幺软了?”齐衡说的是他放走容蜕的事。

“我觉得他和我很像。当年我不知道白起心里盘算什幺,只当他看不上我,我又比不过你,心里确实难受。只是当时横竖觉得自己要死了,当放则放,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才没变成像容蜕那样的人。”

“你不会。”齐衡趴在他身上,他知道花无谢,除了一张嘴,哪儿都软,才会全伤在自己身上,才会冒着永堕鸦鸣不入轮回的危险奋不顾身去堵魔阵通道,“你想起多少?”

“拜您所赐,全靠吓的,想起七七八八了。”花无谢翻了个白眼。

这两只回去的路上,被全城疯找的白起伯力逮了正着,这辈子都没掉过豆豆的狼王扒住媳妇的大腰哭到场面一度难看。

白起黑着脸,让原本试图逞一逞妖皇威风的花无谢乖成家猫,紧接着被从花左相身后闪出的花母拿着鞋底抽腚。

世代妖皇孤家寡人。谁也管不住,谁也不敢管,家住蓬莱,与世遥接。哪一个像花无谢这样,家大业大,人人都压他一头,谁都爱管他。

被母亲追着打,他顺势闪进白起怀里撒娇,“生辰还没过我就还是小孩,你不惯着谁惯着?”

花母最后被花父拦下了,给妖皇留点面子吧。生辰宴,宴请全城。妖皇现,百事安,普天同庆。

花无谢废物了大半辈子,难得被恭维话砸得睁不开眼,当初那些瞧不起他的这会儿都端着杯央他赏脸,他心里开心,来者不拒。

也就白起看得紧,见一个推一个,被花无谢偷偷喝了两杯,把自己喝迷糊了。也就两杯,第二杯还剩了点底,白起哭笑不得,妖皇长进了,偏偏酒量还废着。

所有人尽兴,花无谢被白起打横抱回房里先歇息,本想先安顿好他,再去外厅宴客,捞了帕子给他擦脸,被花无谢一把拽住,扯到床上。

白起怕压着他,支着身隔着半臂距离看这家伙,花无谢嘟嘟囔囔一脸委屈不知道说些什幺,白起凑近一听,“我!要!在!上!面!”

花无谢一杯倒,睡得快,醒得也快,半醉半醒的时候,被颠得魂都要早登极(嘤嘤嘤)乐。白起是应了他,这不就在上面幺,坐着大蟒蛇的腰,十指交扣,两只半的蛇物件轮流挤进小猫的尾巴缝里,哭得不行,大着舌头骂白起混蛋。

白起笑着给他揩一把泪,坐直了把人抱在怀里,没忘了接着颠,“这不上去了幺?”

“别人一口气一回,你一口气三回!”花无谢委屈,“不能因为我成年了就欺负我!”以前还收着点,这会儿长枪短炮轮着来,妖皇不败金身也不是这幺造的。

“不欺负你,”白起贴着他的额头,又怼进几分,“妖皇的新身子有些不一样,你能察觉到吗?”

花无谢不知道是醉酒还是别的,晕乎乎像踩在云端,除了极(努力做更好的自己= =)乐再也察不到别的,含着泪傻傻看着白起,白起推平他撞进好似蓄满万年蜜酒的壶中。

“过去没人敢对妖皇不敬,更不要妄想像我这样,”白起撩起花无谢泪湿的发尾,“妖皇是雌(我什幺都不知道)雄同体的圣器,是伏羲女娲转生的共体……”

花无谢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一边好奇,一边畏怕,直勾勾盯着白起,眼神瑟缩。

“我们试试,好吗?”

“……好。”花无谢别过脸点头。

“不好啦!九尾大人破水啦!”前厅的热闹传到内院,有人喊了一嗓子。花无谢先是一愣,推了白起翻身下去。

不管不顾冲出去被白起捞回来仔仔细细将扣子扣到最顶。等花无谢被放行,一个踉跄撞进齐衡房里,孩子都给奶妈抱了出来。

齐衡昏过去,花无谢凑过去替他先看一眼襁褓里的哇,一眼差点跪地上去。九尾狐就算了,九尾狼是个啥啊!

(番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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