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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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宁趴在桌子上午睡，桌板内的手机嗡嗡震动，是消息提醒。

大概是秦飞朗又有什幺要求吧，他这个时候不好好午睡又要买什幺？

振动声持续不断，方瑞宁从桌肚掏出手机。

居然不是秦飞朗。

是他的母亲，方晴。

【小宁，看到消息以后回个电话。】

方瑞宁走到楼梯间，拨通方晴的电话。

“喂，小宁吗？”

“恩，妈妈。”

“我收到你老师发过来的成绩单了，我看你数学特别差，我帮你报了个辅导班，晚上晚自习别去上了，去听听看，可以的话就帮你报个班。”方晴一如既往跳过寒暄。

方瑞宁一点都不想去辅导班，可嘴上却答应了：“好。”

方晴这回没那幺忙，还有心思同他说说别的：“你最近是不是有压力了？”

方瑞宁回：“没有”。

“那有认识新朋友吗？”

方瑞宁不喜欢这种寒暄，方晴是一位严厉的母亲，过去对方瑞宁管得严格。后来他父母离异，方晴单独带他，就一心扑在事业上，顾不上去管他。

方瑞宁知道方晴是为了自己拼搏，他不怪方晴。但他那段时间正是青春期，少年情绪复杂，等着磕碰度过，和方晴就不像以前那样亲近。

“没有，妈妈，我一会还要上课，先挂了。”

“那上课好好听课。”

方瑞宁挂掉电话，看着手机显示的时间，12：30。哪怕方晴稍微关心他，也会知道这个点不会有学校要上课。

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可方晴的不关心还是让他一阵失落。

他沿着楼梯回教室，楼上却有人从拐角处走下来，方瑞宁擡头，竟然是李应。

楼道通畅，隔音不好。也不知道李应听见了没有，听见了多少。方瑞宁难为情地低下头，匆匆从他身边经过。

他没有进二楼，而是快步跑到顶楼。方瑞宁从窗户外侧取出钥匙，开了天台的门。

这算是秦飞朗的秘密基地，方瑞宁偶尔来送过零食，所以知道钥匙的所在地。

方瑞宁把铁门虚掩写：“啊啊啊――”他朝着天空大喊大叫，发泄情绪。

父母离异，一直敬重的父亲没有要他的抚养权。贴心的母亲由着他自生自灭，他成为了没有人要的孩子。

升入高中后的学习远比初中复杂，方瑞宁调整不了状态，无法跟上进度。他觉得丢脸，渐渐放任，接受了自己是笨蛋的事实。

就连被人欺负，也没有勇气反抗，成了秦飞朗的跟班。

就算不甘心，方瑞宁还是成为了一个懦弱的失败者，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理解。

“你在那鬼叫什幺？楼下都听到你的声音了。”秦飞朗皱着眉地走过来，表情极不耐烦。

方瑞宁心里咯噔一下，踏足他的领地肯定会被揍，怯怯地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歉。

秦飞朗本就带着火气，见方瑞宁胆小的样子，火气更甚。他毫不留情地抓住方瑞宁的头发，对着肚子打了几拳。

方瑞宁痛得蜷缩身体，抱住秦飞朗再次挥动的手臂，想阻止秦飞朗的动作。

秦飞朗推开方瑞宁，方瑞宁没有抵挡能力，一下坐在地上。

方瑞宁没有站起来，秦飞朗看着他，发现他在流泪。

方瑞宁压抑很久，正好秦飞朗揍得很疼，就借着疼哭出来。

秦飞朗又揍了他一下，发现方瑞宁就坐着也不躲开。这就像单方面的殴打，没有意思，秦飞朗摆手让方瑞宁滚。

方瑞宁可能是觉得秦飞朗打他也拿他没办法，也不动。

果然，他之前的听话都是装出来的。

秦飞朗更气了，闭着眼去另一边休息。

方瑞宁自己靠在角落流眼泪，好像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

秦飞朗睡醒的时候，方瑞宁还在天台。他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皮红红，大概是苦累靠着墙壁睡着了。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就来气，秦飞朗想到他不久前还违抗自己，生气地一把掐住方瑞宁的脸颊。

方瑞宁疼醒，没了之前的勇气，立马认怂。

秦飞朗反倒没有揍他，继续用力掐方瑞宁的脸。

方瑞宁不敢反抗，老老实实任他掐脸。

秦飞朗掐着他两边腮帮子搓揉，等两团肉都挤压变形，才松开手发泄完，语气稍微正常了：“走了。”

方瑞宁连忙站起来。刚走一步，大腿外侧的肌肉牵扯伤口，他痛呼一声。

秦飞朗也听见痛呼声，回头看他。方瑞宁正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朝着秦飞朗走过来。

“走这幺慢。”秦飞朗不耐烦地啧声，拎住方瑞宁的衣领，拖着他前进。

方瑞宁见他伸手还以为又要挨打，结果被拖着走动，瞬间就愣住。但方瑞宁马上反应过来，借着秦飞朗的力往下走。

还挺体贴的。

方瑞宁摇头，把这个诡异的想法排出大脑。

秦飞朗只拎着方瑞宁走到二楼，他放开这个累赘，自顾自进了教室。

方瑞宁也顾不得避嫌，跟着秦飞朗进教室。他走到自己位置，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

下午的数学课，班主任还是来叫他坐起来，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叹口气，让他继续趴着。

下午的第四节课是自习课。

方瑞宁再次被徐径东叫起来，徐径东打个手势，让方瑞宁出来。

“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吧。”徐径东看着方瑞宁一瘸一拐的姿势，架着他手臂，不容他拒绝。

“谢谢班长。”方瑞宁倚着他，感谢道。

“没事。老谢说你妈妈请了晚自习的假，第四节就可以走了。”徐径东传达班主任老谢的话。

方瑞宁说好。

徐径东把他送到医务室，和医生说明情况，帮方瑞宁签了病假条。他扬扬手上的病假条：“这样出去会更容易点。”

方瑞宁脸上的伤口刚处理完，都是红药水的痕迹，看起来有几分吓人。

“要我送你去校门口吗？”

“不用。”方瑞宁不想再麻烦他，连忙拒绝他的好意。

徐径东没有坚持，把一张假条递给方瑞宁，自己收好另一张：“我先回去了。”

“谢谢班长。”方瑞宁再次道谢，和他挥手告别，“再见。”

方瑞宁没有让校医处理身上的伤口，只拿了些消炎药，凭借请假条出学校，打车去辅导班。

他在辅导班边上小摊吃完一碗面，背着书包走进去。

辅导班设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坐着一个保安，见他穿着校服也没有询问就放他进入。

方瑞宁走进教室，里面坐着许多学生，都穿着校服，哪个学校都有。方瑞宁扫视四周，没有看见二中的校服，稍微放松。

他找了张空桌子，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

十几分钟后，辅导班的负责人从门口进来，简单介绍这次试听课的内容，又叫了授课的老师。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是，又是李应。方瑞宁不敢置信地盯着穿着休闲服的李应。

李应也在教室里扫了一眼，和方瑞宁眼神对视。

方瑞宁低头，发现自己穿着二中校服。

他觉得尴尬，中午和母亲的对话被对方听见。晚上上补习班遇到同学就算了，对方居然还是来上课的李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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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一个一个的发展，所以另外班长和学霸的内容不会很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