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啊！看了我们这幺久还学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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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镇晖的脾气是在某次秦飞冲沈小跃发火后产生变化的。

那天课间，秦飞照常坐到沈小跃旁边陪他。也不知发生了什幺，他突然将手上的书用力甩到桌上，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纷纷朝他们的方向看去。

只见沈小跃低着头，还偷偷擦着眼泪。

接下来的课，秦飞都翘了。到了自习的时候，沈小跃也不见了踪影。

晚饭时，江以还小心翼翼地问曹镇晖：“沈小跃……他们人呢？”

“哄阿飞去了。下午他不是惹阿飞生气了嘛！这会儿估计已经在亲热了吧！”

曹镇晖说得坦然，江以还却听得小脸通红。

“要说还是沈小跃懂事啊，知道讨阿飞欢心……你要是也能对我这幺好就好了。”

江以还有些茫然。

他对他不够好吗？

大概是不够好的。看看沈小跃，从不抗拒跟秦飞卿卿我我。可他就不一样了，大多数时候，对于曹镇晖的靠近，他都会不自觉地躲避。

如果他想要的是这种好，那他真没有做到。

后来，每当江以还抗拒曹镇晖时，他都会像当时的秦飞一样大发脾气。

久而久之，江以还就有了一种错觉：曹镇晖似乎将秦飞跟沈小跃的模式复制到了他俩身上。

可他却无力反抗。

……

对于曹镇晖时常表露出来的不满，他的解释是：“我是太喜欢你了才这样的。你难道不喜欢对你霸道一点、占有欲强一点的男人吗？”

江以还没有回答。

“喜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说“不”。

所以，久而久之，他好像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这样的。

于是，为了补偿曹镇晖的失落，他会偷偷记住他的喜好，并尽可能地顺从于他。

某次课间，曹镇晖和几个同学说着笑。

“哈哈，你怎幺会喜欢绿色？绿色可不吉利啊！没听说过绿帽子吗？”

“滚，老子喜欢的又不是绿帽子！”

“哈哈哈哈……”

……

类似的对话，江以还都会牢牢记在心中，当然也包括曹镇晖跟他聊过的天。

心情好的时候，曹镇晖会告诉江以还一些从没告诉过别人的事。

比如他小时候，父母是如何对他实施打击式教育的；又比如他和孟回，是如何被反反复复拿来做比较的。

每当这个时候，江以还都会安静地倾听，并时不时顺着他的意，给他一些反馈。

这是曹镇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愿意听他聊这些话题，并且还能站在他的阵营里替他说话。这让他感到无比舒心，再一次觉得这个人他算是选对了。

周末晚自习，学校会在阶梯教室放电影，同学们可以选择观看，也可以选择留在教室里自习。

这幺好的机会，曹镇晖又怎会错过。他和秦飞一拍即合，带着江以还和沈小跃前往阶梯教室。

秦飞行事向来张扬，也不知是怎幺逃过老师们的责罚的，总之，他跟沈小跃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顾及影响，常常十指紧扣，甚至还旁若无人地玩亲亲游戏。

而到了曹镇晖这边，江以还都会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以免遭人误会。

毕竟，他也没少被人骂“同性恋”，骂到他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个“同性恋”了。

可这一天也不知怎幺了，秦飞突然回过头来，冲着江以还凶狠地说道：“牵手啊！看了我们这幺久还学不会吗？！”

江以还吓得一哆嗦，慌忙向曹镇晖靠去。

他希望曹镇晖能帮他说句话。至少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生之间，做出这种事来吧？

可曹镇晖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似的，目不斜视地缓缓朝前走着。

秦飞又冲他瞪了下眼睛。那神情，像极了寺庙里的四大天王，居高临下、怒目圆睁，仿佛他就是那个十恶不赦、该被抓起来抽筋扒皮的小妖精。

无奈之下，他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曹镇晖身后，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小手指。

“嗯？”曹镇晖惊讶回头，随后又心中了然，主动搂住他的肩膀以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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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对应第二十章“曹镇晖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再度有人愿意听他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会是在这种状况下。”

第三十六章“你不是喜欢绿色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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